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 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 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 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 地没有到来。 在这样雨雪交加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 一整天足不出户。因此,县城的大街小巷倒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 街巷背阴的地方。冬天残留的积雪和冰溜子正在雨点的敲击下蚀化, 石板街上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风依然是寒冷的。空荡荡的街道 上,有时会偶尔走过来一个乡下人,破毡帽护着脑门,胳膊上挽一筐 子土豆或萝卜,有气无力地呼唤着买主。唉,城市在这样的日子里完 全丧失了生气,变得没有一点可爱之处了。 只有在半山腰县立高中的大院坝里,此刻却自有一番热闹景 象。午饭铃声刚刚响过,从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石窑洞里,就跑出来了 一群一伙的男男女女。他们把碗筷敲得震天价响,踏泥带水、叫叫嚷 嚷地跑过院坝,向南面总务处那一排窑洞的墙根下蜂涌而去。偌大一 个院子,霎时就被这纷乱的人群踩踏成了一片烂泥滩。与此同时,那 些家在本城的走读生们,也正三三两两涌出东面学校的大门。他们撑 着雨伞,一路说说笑笑,通过一段早年间用横石片插起的长长的下坡 路,不多时便纷纷消失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 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 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 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 地没有到来。 在这样雨雪交加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 一整天足不出户。因此,县城的大街小巷倒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 街巷背阴的地方。冬天残留的积雪和冰溜子正在雨点的敲击下蚀化, 石板街上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风依然是寒冷的。空荡荡的街道 上,有时会偶尔走过来一个乡下人,破毡帽护着脑门,胳膊上挽一筐 子土豆或萝卜,有气无力地呼唤着买主。唉,城市在这样的日子里完 全丧失了生气,变得没有一点可爱之处了。
本站基于Calibre构建,感谢开源界的力量。所有资源搜集于互联网,如有侵权请邮件联系。
Github | Docker | Library | Project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 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 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 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 地没有到来。 在这样雨雪交加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 一整天足不出户。因此,县城的大街小巷倒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 街巷背阴的地方。冬天残留的积雪和冰溜子正在雨点的敲击下蚀化, 石板街上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风依然是寒冷的。空荡荡的街道 上,有时会偶尔走过来一个乡下人,破毡帽护着脑门,胳膊上挽一筐 子土豆或萝卜,有气无力地呼唤着买主。唉,城市在这样的日子里完 全丧失了生气,变得没有一点可爱之处了。 只有在半山腰县立高中的大院坝里,此刻却自有一番热闹景 象。午饭铃声刚刚响过,从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石窑洞里,就跑出来了 一群一伙的男男女女。他们把碗筷敲得震天价响,踏泥带水、叫叫嚷 嚷地跑过院坝,向南面总务处那一排窑洞的墙根下蜂涌而去。偌大一 个院子,霎时就被这纷乱的人群踩踏成了一片烂泥滩。与此同时,那 些家在本城的走读生们,也正三三两两涌出东面学校的大门。他们撑 着雨伞,一路说说笑笑,通过一段早年间用横石片插起的长长的下坡 路,不多时便纷纷消失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